“秘方 张仲景方与《聊复集·怪症汇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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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医药大学傅延龄

最近读了一本被称为《中医药第一秘方集》(图1、2、3 )的《聊复集怪症汇》(图4 )及其相关介绍，谈了一点感想。

秘方这个词有两层意思。 一种是指秘密储存处方的行为，另一种是秘密储存的处方。 珍藏了一个处方，这药方便地成了秘方。

与秘方相对的话是公开处方。 处方是指公开珍藏的、未公开的药方。 处方一词有时也指已经公开的药方。 当然，公开处方可以与保密的处方对比，也可以说是非公开处方。 如果是谁都知道的处方，那就不用公开了。

关于我国古代文献秘方的最初记述，也许是《史记》关于扁鹊(图5 )被长桑君传授禁方的故事。 所谓禁方，就是秘方。 扁鹊得到了长桑君的秘方，按处方配制，用上池的水服药，不料获得了肉眼透视的特异功能，他可以看穿墙壁，透视人体，看到脏腑病变。

张仲景(图6 )的配方也曾是秘方。 唐代医家孙思邈(图7岁)曾说过:“江南诸师秘仲景方不传。” 张仲景孜孜以求博采，写《伤寒杂病论》(图8 )，原意是要广播天下，但后世医生将其珍藏起来，让人看不多，孙思邈直到晚年才看。 仲景的着作在当时可以说成了秘方集。

其实秘藏仲景方的不仅仅是唐代的医家，也不仅仅是唐代以前的医家。 从晋代到明代，在漫长的一千多年里，仲景的著作一直没有流传下来。 对此，从明代藏书家赵开美讲的故事中可以看出。 赵开美的父亲是隆庆进士，是万历的官员部左侍郎。 赵开美万历的父亲荫授刑部郎中、官太召使丞。 父子两位藏书家在财富和尊贵上都只听过半生，从来没有看过《伤寒论》(图9 )。 为什么仲景的着作没有广泛流传？ 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被隐藏着。

由此想到了华佗(图10 )和仲景着作的事件。 华佗被曹操监禁，在被杀之前，打算把带他来的书交给狱警，但被胆小或死守纪律的狱警拒绝了。 于是华佗“索火焚烧之”，要求狱警把书烧掉。 我很佩服华佗的医术，但我鄙视他的道德。 否定，不加掩饰地愤愤不平。 他靠才能傲慢，靠才能傲慢。 这是医生不应该做的。 更何况他把活人的书烧了。 这很痛！ 有一种说法是华佗烧的那本书是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我觉得有可能。 这个故事还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当时仲景的著作竟成了秘方集。

仲景方为什么被珍藏？ 因为仲景方是好人。华佗说仲景方是“活人”，可以拯救患者的生命。 林亿(国家校对医书局第一官员)说，仲景方若说:“用对方的证据施于对方，其效果如同神一般。” 好的未必是秘方，但秘方一定是好的。 如果是普通处方，临床应用效果是普通处方，谁会去珍藏？

秘方和公开方剂是古代长期共存的两种现象。 既有秘方，也有人公开处方。 有些处方是保密的，有些处方是公开的。 公开处方可以使良方传遍天下，广泛造福人民。 秘藏药方，这也具有保护重要知识，保证良方得到妥善传承和正确应用的积极意义。 《黄帝内经》(图11 )对重要知识有“藏之心”，或“藏之金器”，“非其人不教，实则不教”。 公开处方是值得称赞的。 但珍藏也不是没道理的，也不是总是坏事。

《聊复集怪症汇编》是清代医生汪必昌汇编，尚未出版，其手稿由中国著名收藏家彭令收藏。 王昌字燕亭，新安(今安徽惠州地区)人。 新安自古以来文化盛行，是名医大医辈出的地方，形成了蔚然的新安医学。 汪必昌熟读经典，博采众生，医学造诣深厚，学术成就斐然，临床水平极高，曾担任御前太医9年，多次受到皇帝嘉奖。 他在张仲景医学研究方面也取得了突出的成绩，着有《伤寒三说辩》，我编的《伤寒论研究大辞典》(图12、13 )的人物部中收录有汪必昌条。 《怪证汇》收录了历代治疗怪病的秘方偏方五百四十种，极为罕见。 该书的发现被评价为“中医药史上古代御医收集怪病秘方传世手稿进行治疗”的重大发现。 编辑汪必昌为御前太医，收录秘方偏方巨大，均为汪必昌手稿，至今未刊行，被誉为“中医药第一秘方集”(图14、15、16 )。

现在，我想谈谈处方构成的5个要素。 人们对于处方构成，通常只观察该药的味道。 其实处方构成包括药味、药量、制作方法、采用方法、主治病五个要素。 这五个要素是核心知识，其一是配方不完整，其效用受到很大影响，完全不能使用。 如果想要隐藏任何一个要素，就足以成为秘方。 秘方的秘密不仅仅是秘密在药味上，炮制也有秘密，秘密在做法上，秘密在用量上，秘密在使用中。 以《肘预急性方》(图17 )的艾蒿治疗疟疾处方为例，疟疾、艾蒿、一把、两升水的榨汁，喝下去，这五个要素都是不可缺少的。

“人多病，医少病。 ’从古至今，怪病多，疑难病症多。 患者很痛苦，医生很担心。 怪病，疑难病症，真的很难治愈吗？ 关于能不能治好病，古人有两种观点:难还是难。 很多人认为，三分之一的病是治不好的，三分之一必须治愈，三分之一不能治愈。 但是，也有观点认为，世界上没有病就没有治不好、治不好的病。 没能治愈的病例，他们患的病其实不是绝症，没有遇到可以治愈该病的医生，或者没有治愈该病的方法。 一个病例辗转反侧，辗转反侧，很多医生都说多次治疗也治不好，之后经常请一个医生治疗，然后用某种方法治疗。 我认为应对疑难病症的途径需要从医学创新和古代书籍中寻找。 汪必昌《怪证汇》中记载的秘方偏方，其中很可能有希望！

( 2019年8月8日，中国人民大学实习生《中医药第一秘方集》研究组配图)

作者介绍:

傅延龄，男，1959年5月出生，湖北人。 医学博士、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文化科普巡回讲座专家、现代中医泰斗刘渡舟教授博士生、学术继承人，取得国家人事部、卫生部和中医药管理局颁发的出师证书。 曾任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交流合作处处长、港澳台事务办公室主任、留学生办公室主任、国际学院院长、继续教育学院院长。 北京金方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