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侠客岛：报复社会案时有发生 这类群体最易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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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件事。

12月25日下午，福建龙岩一巴士被持刀歹徒劫持，途中与街道车辆、行人相撞，目前造成8人死亡(包括1名民警)，25人受伤。 根据公安机关的初步搜查，邱某嫌疑人是龙岩市新罗区的无业人员，与当地居民委员会干部有积怨，因此事件当天，居民委员会干部来到其家，拍父亲的照片处理优抚证时产生矛盾，之后持刀杀人，抢车撞人

事件的具体情况正在进一步调查，从现有消息来评价，这是典型的罪犯报复社会事件。

当天，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工委员会主任沈春耀在做年度备案审查就业情况报告时，目前开始废除收容教育制度的时机已经成熟，建议有关方面及时提出相关议案。 这意味着中国最后的“法外之刑”收容教育有望进入历史。

两件事看起来很疏远，但结合在一起具有非常重要的比喻色彩，保护社会安全，已经是不可接受的了。

报复。

先说那一个。 近一年，报复社会事件时有发生。

报复社会性质是什么？ 也就是说，对作为社会组成部分的所有人类实施残酷的暴力。 大部分公共场合无差别的暴力行为，如拿着刀砍、开车、烧公共汽车等，都属于这种情况。

在这些事情中，犯罪者往往具有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不怕法律和道德制约，挑战社会规范本身和作为其动机的他们的伤害对象都不特定，而是“无差别”地向专业大众扔“报复”。

就过去发生的事件来看，最容易受害的是几个群体。

我是基层干部。 现在国家权力的运作越来越依赖于一系列的程序和规范，与其说官员掌握权力，不如说是附属于政治系统。

特别是基层干部，他们几乎没有决定权，只是国家政策的执行者，代表“国家”和各自的人交往。 换句话说，他们自己是社会限制装置的要件。 罪犯选择伤害基层干部，倒不是说基层干部最适合代表“社会”，而是基层干部最容易接近，最容易找到。

第二个是职业集团。 专业化、职业化是现代社会最重要的特征，职业群体是现代的产物。 “专业”本身就意味着知识权力。越强调专业化，它带来的新闻不对称就越大。

其中典型的是“医务人员矛盾”。 总之，过去几年伤医事件频发，有些罪犯有确定的指向，但相当多的伤害事件没有特别的指向，只是因为伤口受伤。 十几天前，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的医生被刺昏迷，歹徒跳楼死亡。 据悉，被刺的医生通常由员工认真负责，没有向歹徒展示疾病。

三是弱势群体。伤害学生和幼儿等最极端的反社会行为。 孩子是弱势群体，但对所有家庭都非常重要，是国家和社会的未来。 在报复社会的事件中，他们容易受到侵害，且具有极强的反社会宣言意义，因此犯罪者很容易自然地将其选择为伤害对象。

机械装置

反社会心理来自哪里？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反社会本身是文明的共同敌人，但正是文明进程的产物。

简单来说，现代社会一方面意味着基于民族国家体制的统一秩序的急剧扩张，另一方面每个人都受到有形无形的国家权力的限制。

另一方面，以社会分工为基础的个人化进程正在进行，意味着社会流动性和异质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过去20年来，中国的城镇化率平均每年以1个百分点的速度增加的年都市生活人口首次超过农村生活人口，现在的城镇化率接近60%。 理论上，中国社会告别乡土社会，具有现代社会的人口学基础。

城市化给更多的人口带来了现代的便利，另一方面也造成了城市孤独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城市生活环境多而杂，生活节奏快，“冷漠”天然是城市生活的人适应城市生活的自我保护机制。

每个人都自我保护，产生了反社会的人。 他们是自由的，但与社会孤立，躲在社会的各个角落，不属于任何社区。 我也不属于家庭。 他们只属于自己。 他们一失败，就把个人的不幸归咎于社会。 现代社会正是“抽象”，社会的运营确立在所有系统中，各自在其中发挥着作用。 这样，“报复社会”也不容易有正确的指向，个性化的伤害目标被人类所取代。

与社会现代化的过程同步，社会治安综合管理体制也在逐步建立。

90年代初期，中国已经出现了社会治安综合管理体制，即出现了严重的社会问题，综合运用法律、社会、教育、一系列政策手段进行共同管理。 值得注意的是，把这种一体制作用于“失格”时，本质上并不完全依赖惩罚。

例如这次或废除的收容教育制度是根据国务院1993年发行的《收容妓女教育方法》最初制定的，“对卖淫、妓女集中进行法律教育和道德教育，参加生产劳动，进行性病检查、治疗的行政强制教育 ”。 其着眼点越来越在于“教育”，不仅仅强调收容和打击，从社会功能上来说，这个制度的背后出现了强烈的“社会自我修复”机制。

现在废除收容教育制度被列为议题，考虑到其中的行政强制措施，与国家现有法治过程中公民人身自由等权利的保障背道而驰，从这方面来看也是合理的。

但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通过现有的国家、政府实现教养和教育的体系越来越消失，如何建立应对新的社会安全阀——失范行为的机制。

我会保护你的

反社会其实是现代社会自身的产物，但国家权力特别是国家的暴力机器是保护社会的基础。

迄今为止中国的社会安全体系有两个重要特征，今天我们可以得到启发。

一是专业群结合。 其内涵的重要性大体上是社会安全阀的建立不能简单依赖于专门机构，而应该依赖于各种大众性组织——也就是“社会”。 这样，社会安全的重点不是消除国家依赖暴力机关，特别是整个惩戒机构可能的反社会因素，而是修复社会，使社会能够自行处理风险。

二是矫正的结合。 惩戒是教育的前提教育是惩戒的目的。 对常态社会来说，只有假设每个人都是“可教育的”，社会才能维持秩序，失去活力。 劳动教育、收容教育等行政处罚措施实际上具有认真的教育功能。

客观上，过去的社会安全系统简单高效的理由之一是社会的现代成分少。 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共同体都还存在。 当时虽然没有近年来越来越强调的“社区矫正制度”，但确实是刑满和劳动改造者回到社区后，接受共同体的规范和教育。

现在，即使我们的城市以封闭的小区为基本单元，在各大楼设置门禁，当每个人都卷入被保护的住所，享受高度个性化的生活时，社区在哪里呢？ 不客气地说，现在的城市社会中，不存在真正意义上能自主生产意义和规范的社区/社会，有助于社区纠正的空间也极其有限。

迅速发展的今天的社会是如何恢复自我修复功能的？ 岛叔认为，现在的社区矫正构想只有与过去机制中的“优秀基因”结合才能找到出路。

社会并非独立于国家和市场以外的独立体，社会自我修复机制的形成依然依赖于国家、市场。 与其防止国家权力等独断专行，不如正确认知，用权力防止现代社会的风险。 比如，地方政府作为好的中介，社区居民委员会、大众性组织，是政府的一部分，扎根于地方社会，其协调作用还没有发挥出来。

而且，反社会力量需要放在地方，但不能完全隔绝，本质上依然需要“社会”的监视、矫正结合、权力的驱动，各方面的融合和平衡也需要长时间的探讨。

总之，从长期来看，“保护社会”只能在社会自我修复功能形成之后实现。 中国城市化进程规模大，速度快，世界上罕见的迅速现代化，维持政治秩序的高度稳定，更接近奇迹。

未来从大到国家政府、小到村落、单位、草根组织、家庭等一切社会形态，我们都要发挥维护社会安全的价值。

文/吕德文(武汉大学社会学系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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