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威发布】陈文辉解局险资低利率环境之困：“双降”是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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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中国保监会副主席陈文辉再次撰文，指出保险业面对低利率环境和资产短缺的唯一出路是降低债务成本，降低收益预期。

目前，保险行业资金运用面临诸多挑战。从外部环境来看，一方面，美国新总统特朗普频频出台新政策，而英国退出欧盟也增加了不确定性；另一方面，世界经济普遍向低速增长靠拢，经济复苏乏力。从内部环境来看，中国经济运行总体稳定，新常态特征更加明显，经济从衰退到稳定的基础不断巩固，但低利率环境将长期持续。

陈文辉还表示，中国保险资金的使用与成熟市场仍有一定差距。从技术角度看，投资和风险管理能力仍需提高；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来看，治理问题和缺陷已经成为激进管理的基因。此外，最近一些保险机构涉嫌内幕交易和鼠仓案件。陈文辉表示，监管当局对此类事件绝不容忍。

值得一提的是，这不是陈文辉第一次署名文章。在此之前，他还多次谈到保险投资的风险，强调保险姓保险的概念，指出要牢牢把握规则的红线和风险的底线，并提出要加强资产负债管理。

事实上，自2016年以来，中国保监会不断加大监管力度，加大对高风险业务的监管力度，高调点名处罚了包括前海恒大在内的四家保险公司。此外，据媒体报道，中国保监会最近集中采访了15家保险公司，要求降低债务成本。

2017年，监管保险资金的使用将是监管当局的主要任务之一。陈文辉表示，应该进一步加强对积极投资企业的风险监控和监管。灵活运用技术监督和监管干预手段，尽早、小规模把握风险。对于一些严重违规并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的公司，可以暂停或取消部分业务范围。

同时，保险资金的投资渠道有望进一步放开。陈文辉表示，将支持保险基金充分发挥保险资金规模大、来源长期稳定的特点，创新应用形式，更好地为实体经济发展和去产能、债转股等供方结构改革服务。

陈文辉在《中国金融》上签署了以下文章:

近年来，中国保监会按照放开前端、控制后端的总体思路，不断推进保险资金运用改革，不断加强事后监管。改革是伟大而有效的，得到了社会各界的积极评价。2016年以来，我们紧紧围绕风险防范这一主题，着力加强监管和改革创新，有效应对保险资金运用风险和社会关注热点问题，保持风险底线，促进保险资金运用持续健康发展。

目前保险资金运用面临的主要挑战

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复杂，不确定性明显增加。保险业长期经营的特点决定了保险业的发展需要一个相对确定的外部环境。因此，在不确定性不断增加的外部环境下，保险业和保险资金的使用都面临着越来越大的风险和问题，防范风险的任务十分繁重和紧迫。

全球经济进入了一个缓慢的增长周期，低利率甚至负利率可能成为常态。最近，美国和欧洲的政治不确定性增加了，这将对国际经济和金融市场产生重大影响。

从国际政治的角度来看，不确定性显著增加。典型的标志性事件，如英国退出欧盟和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显示了草根阶层对精英统治不满的集中爆发，经济发展不能惠及大众，而利益分配机制的不平等是深层次原因。从宏观角度看，这些事件具有很强的示范效应，可能会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越来越多的发达国家会有政治保守主义的倾向。在某种程度上，这意味着过去以全球化和自由贸易为特征的全球经济增长模式已经分阶段下降，这将给已经困难重重的全球经济带来更多变数。这些都给中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保险资金的运用是一项大规模、长期的业务，尤其是从全球视角研究宏观政治和经济，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从经济发展周期来看，世界经济普遍收敛于低速增长，经济复苏乏力。受经济低增长和宽松货币政策的影响，低利率或负利率将成为世界经济的常态。目前，包括日本、德国和欧洲在内的9个国家和地区的央行已经实施了负利率政策。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经历了负利率时代。从10年期国债收益率来看，截至2016年10月底，德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为-0.1%，意大利为1.5%，西班牙为1.1%，法国为0.3%，香港和台湾10年期国债收益率均低于1%，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约为1.5%。

中国经济运行总体稳定，新常态特征更加明显，经济由衰退向稳定的基础不断巩固，但低利率环境将长期持续。

2014年和2015年，中国经济下滑的主要原因是房地产投资下降和大宗商品崩溃。自2016年以来，由于国家稳定增长政策，基础设施和房地产投资稳定增长，人民币汇率不断调整，有利于出口增长和消费持续增长。可以看出，快速下滑时期已经过去，但很难从根本上改变总需求不足和产能过剩并存的格局。经济运行中仍存在许多长期积累的矛盾和问题，经济下行压力依然存在。

自2014年11月以来，中国央行已六次降息并下调RRR利率，市场利率已降至历史低位。最近，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一度跌至2.64%，aaa级企业发行的一年期短期融资券平均利率为3%。中国资产回报率的下降趋势显而易见。原因如下:一是经济走势呈L型，有效需求增长势头不足，实体经济发展仍面临较大困难，经济下行压力仍较大。第二，从中长期来看，中国已经进入人口老龄化时期，人口红利逐渐消失，长期利率下调压力依然存在。第三，加工贸易、房地产投资等传统产业增长乏力、产能过剩，而新兴产业(爱吉、净值、信息)仍处于工业化初期，部分产业依赖国家补贴。医疗、医疗、养老等行业仍需体制改革突破，难以找到大规模、高质量、高收益的资产。

在低利率环境下，保险业的资产方和负债方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

低利率环境给保险业和保险资金的使用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挑战，特别是长期寿险，当利率下降时面临更大的挑战和压力。总的来说，保险业的资产负债匹配具有长负债和短资产的特点。在长期低利率环境下，保险资金新增投资和大量到期资产再投资需求巨大，保险公司尤其是寿险公司的配置压力巨大，蕴含着巨大的潜在风险。一方面，利差损风险形成；另一方面，增加高风险投资。为了获得高回报，高成本基金迫使保险机构增强风险偏好，投资高风险资产，甚至演变为激进投资、绝望投资和绝望投资。从国际上看，日本、美国等寿险公司历史上的危机，基本上是按照规模迅速扩张、成本上升、大举投资、泡沫破裂、流动性或偿付能力危机、重组破产的规律发生的。目前，保险业面对低利率环境和资产短缺的唯一出路是降低债务成本和收益预期。

国内信用违约风险明显增加，保险资金组合的信用风险暴露增加。

2014年之前，中国债券市场长期处于刚性赎回状态，几乎没有违约事件。自2014年3月中国债券市场发生重大违约以来，2015年共发生22起重大违约，违约金额达120亿元人民币。违约在2016年开始加速。前11个月，共有54笔债券违约，涉及本金283.34亿元，信用违约事件呈上升趋势。具体来说，债券违约主要集中在产能过剩和周期性强的行业。违约债券的发行者开始从私营企业向国有企业和中央企业扩散。违约债券的种类包括公司债券、公司债券、中期票据和短期融资债券。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由于经济周期低迷、企业杠杆率过高和债券市场扩张的压力，中国的信用违约风险将继续增加。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大约50%的地方债务在2017年底前到期。然而，由于经济放缓，财政收入和土地出让收入来源减少，地方融资平台的债务风险逐渐显现。

保险基金约80%的资产被分配给信贷资产，如公司债券、基础设施和信托产品。投资渗透率高，信用风险上升。最近，保险基金投资的债券和信托产品出现了违约。此外，在资产短缺的背景下，为了获得更高的回报，保险机构必须提高风险容忍度，增加高风险和高收益资产的配置，并配置更多的高收益债券、债权和信托，导致投资组合的信用风险敞口增加。

与成熟市场相比，我国保险资金的使用还存在一定差距。

从技术角度来看，投资和风险管理能力仍需提高。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入，保险资金运用风险已经与我国的经济金融风险深深交织在一起。风险点在增加，隐蔽性也在增加。对风险管理的需求是巨大而迫切的。许多保险机构的投资能力和风险管理水平还相对不足，在文化、人才、制度和运行机制等方面还处于基础设施建设阶段。在一些公司，投资专业人员不足和团队不稳定的问题相当普遍。有些公司有投资冲动和运气，在投资管理能力不符合监管标准时，违规进行高风险投资。

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来看，治理问题和缺陷已经成为激进管理的基因。如果没有市场自律，无论监管多么有力，都是没有用的。近年来，个体保险机构的股权结构复杂且不透明，公司治理不完善，大股东之间没有制衡机制，容易形成垄断，成为激进产品、激进销售和激进投资的内在基因。一些投资行为背离了保险基金的长期投资、稳定投资和价值投资的概念。另外，最近个别保险机构的相关人员被发现涉嫌内幕交易和鼠仓案件，涉案金额也不小，因此保险机构应高度警惕此类案件风险在保险业的蔓延。监管当局对此类事件零容忍，一旦得到核实，他们将采取果断的监管措施，包括取消能力备案和临时相关业务。

下一步资金使用监管的原则、思路和重点任务

坚持审慎稳健使用保险资金的三项原则

首先，保险姓氏和保险资金被用来服务于主要业务。具体来说，首先，保险应侧重于风险保护和长期储蓄业务，辅之以短期理财业务；其次，保险资金的运用应以固定收益或固定收益业务为基础，辅以股权、股票和基金等非固定收益业务；最后，股权投资应以金融投资为主，战略投资为辅。自2012年起，保险资金的使用应服务于主营业务的发展，这是保险资金使用健康稳定发展的基础。

二是强化保险资产负债管理理念。资产负债匹配管理是保险公司稳定运营的重要基础，一直是保险公司风险管理的核心内容。如果资产负债匹配问题得到很好的管理，操作将是稳定和顺利的。理论上讲，合理的错配会带来一定的风险和收益，但有一定的程度，如果超过这个程度，就会带来很大的风险。在当前利率下调和低利率环境下，资产负债匹配的关键在于负债方。如果负债方面完成了，资产方面就容易了。指望保险公司的经营依赖投资是不正确的。保险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在于风险管理和风险保护。期望保险公司的投资团队超越其他资产管理团队也是不现实的。保险公司应建立产品开发和投资运营的协调机制，协调产品、精算、投资和销售，严格防范产品定价风险和利差损风险。在产品设计过程中，要与资产管理部门充分协商，考虑投资能力和市场条件，真正实现前端资产方与后端债务人方的良性互动。

第三，坚持合法合规经营，保持风险底线。继续加强制度和制度建设，用制度和制度真正管人、管事、管投资、管风险，从制度和机制上做好风险防范，这是风险防范的根本。同时，投资能力和风险管理能力是防范风险的重要屏障。保险机构应切实提高投资研究能力和风险控制水平，特别是在新形势、新风险、新趋势下，努力做到主动、自觉、应对、有效。

下一步的关键任务

今后一个时期，按照保监会党委的统一部署，我们将继续按照开放前端、控制后端的要求，坚持审慎使用保险资金的原则，把风险防范放在监管工作的突出位置。与此同时，我们将继续深化保险资金使用市场化改革，充分发挥保险资金优势，推进服务供给侧结构改革和实体经济转型发展。加快监管方式转变，不断创新监管思路和监管手段，加强事后监管，保持风险底线，促进保险资金运用持续健康发展。

一是完善公司治理和资金运用的内部控制。在制度层面，修订完善了《保险资金使用管理暂行办法》和《保险资产管理公司暂行办法》。在前一条总指引和三条应用指引的基础上，研究制定股权投资、房地产投资、金融产品和基础设施投资计划内部控制应用指引。进一步优化内部控制专项审计。逐步建立高效、透明、法治和有效制衡的公司治理和决策过程，促进保险资金平稳健康运行。在履行职责方面，研究并推动保险公司设立首席投资官，明确其工作职责和报告义务，并加强其尽职调查和问责；进一步推进保险资产管理公司首席风险官制度，迫使保险公司从制度、人员、责任等方面完善公司治理。

二是推进对保险机构实施资产负债管理和监管。研究制定资产负债管理监管政策措施的路线图和时间表，明确能力标准，推动公司在制度、组织、人员、技术和制度方面的能力建设，并定期评估实施情况。评估结果将与保险机构资金运用、投资比例、投资能力等试点业务挂钩。研究推进子账户监管，根据保险资金不同的负债属性，从账户层面制定资产负债管理政策，从根本上实现资产负债精细化监管。

三是进一步加强对重点公司和重点业务的监管。对于积极投资的公司，进一步加强风险监控和监管。灵活运用技术监督和监管干预手段，尽早、小规模把握风险。对于一些严重违规并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的公司，可以暂停或取消部分业务范围。加强境外投资监管，进一步明确境外投资资格、重大境外股权投资的行业范围和投资运作标准，规范境内保险和境外发债融资方式的境外投资。加强对股权和股票投资的监管，规范和约束其一致行动者的行为。

第四，继续深化保险资金运用市场化改革。推进改革创新，给市场主体更多选择/选择和选择的市场化方向是不可动摇的。针对近年来出台实施的一系列政策和制度，进行政策梳理，听取市场意见和建议，及时修订完善，进一步拓宽保险资金投资渠道。支持保险资金充分发挥保险资金规模大、来源长期稳定的特点，创新运用形式，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发展和去产能、债转股等供给侧结构改革。推进保险资产管理公司的组织创新和机制创新。逐步降低进入壁垒，建立适当的激励机制，增强保险资产管理机构的活力和市场竞争力。

第五，进一步加强事后资金使用监管。逐步建立和完善现代资金运用监管框架，强化信息披露、内部控制、分类监管等监管手段，研究分类监管的标准和流程，增强监管的灵活性和有效性。进一步科学划分和调整大规模资产的类型和比例，促进第二代资本对不同资产品种和投资行为的约束；持续投资能力评估和建立投资能力退出机制，对不再具备资格条件、有重大风险事件和重大违法违规行为的保险机构，实施投资能力退出。

协会应遵循市场化、专业化和国际化的发展目标

未来，中国保险资产管理协会应遵循市场化、专业化、国际化的发展目标，积极进取，开拓创新，充分发挥金融自律组织的独特优势和功能，努力成为监管的得力助手、会员的亲密扶手和市场的有力推动者。下一步是关注以下任务。

首先，注重加强市场自律。在监管政策和制度框架下，要加强行业标准建设，完善交易对手、投资产品、风险管理、内控机制、绩效考核、专业服务等自律规则。，有效配合后端的监督管理，为进一步深化保险资金运用市场化改革和开放前端创造有利环境。

二是重点加强风险监控。积极配合监管部门做好风险防范工作，对保险资金运用中的各种风险进行判断和评估，向监管部门提供建议，向会员发出风险警示。同时，根据监管总体规划，做好数据信息的统计分析工作，为有效防范风险提供基础支持。

第三，着力促进行业发展。加强前瞻性和基础性研究，对市场热点、焦点和关键问题做出快速反应、深入分析和建议。要不断加强行业能力建设，与监管机构和成员共同推进业务创新，提升行业竞争力。同时，要积极践行绿色金融理念，倡导价值投资和责任投资，在建设保险强国的进程中打造世界级的保险资产管理行业。

第四，重点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围绕培育保险资产管理市场这一核心任务，积极推进行业基础设施建设，全力支持上海证券交易所搭建资产交易平台，实现交易所、协会和公司系统的互联互通和信息共享。同时，协会资产管理云平台和资产管理信息交互系统进一步优化，为行业发展提供技术支持和专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