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墓龙纽石器盖鉴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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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中国国家博物馆刊》

原标题:妇女好墓“龙绳石器盖”、九沟西周墓“龙绳玉印”及其他

年，我写了《说龙，兼饕餮盛宴》，从鳄鱼说起，讨论出土文物龙，指出饥饿纹是正视的龙颈纹，文案刊登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刊》年第三期。 这个话题，由于涉及面广，篇幅有限，很多问题都赶不上讨论，在这里做几点补充。

妇好墓“龙绳石器盖”和九沟西周墓“龙绳玉印”

1976年，殷墟5号墓，也就是女好墓，发现了“龙绳石器盖”( m5:49，图1 ) [1]，报告的描述如下。

白色，微灰，大理岩。 椭圆形，脸有点膨胀，雕刻龙形纽扣，龙口稍开，伸出舌头，眼睛、耳朵、鼻子清晰，双脚前弯、呈伏状，尾巴盘踞在边缘，背、尾都装饰菱形纹。 背面略凹，中间刻有“十”字形阴线，长径上下侧各雕刻成一对，头相对，张开嘴，身、尾极短。 高3、长径5.4、短径4.5、厚0.8厘米。

年3月，这个器物在首都博物馆展出。 因为是写龙的，所以经常注意，请唐际根教授告诉我，讨论了器物的照片。

兴趣似乎与这个展览会相符。 40年后，陕西澄城县王庄镇柳泉村九沟墓地4号墓出土“玉印章”( m4:9，图2 )。 和这个器物很相似。 材料正式发表了。 时间正好是第一个博展开幕前后[2]。 演示文稿说明:

白玉，椭圆形，龙形绳，长嘴，圆眼睛，圆角。 竖起前脚蹲在绳子上，龙尾用线刻表示要绕绳子的一端一圈。 龙背上部刻有回形纹饰。 尾巴上有一件衣服。 凹面的底部，阴刻线用十字分成4等分。 印字轴4、横轴. 1、印字高度2.9厘米。

该刊同期，周晓陆、同学猛专门讨论了这个器物，并将这个器皿与前器一起作为印章[3]。 这两个器物，对中国印章史的研究，确实是重要的线索。

另外，两位作者参考网上的讨论，从王仁湘、张立东、李守力等学者那里，将器底阴影上刻的四幅图像视为“四神”，认为“四神的早期形态，应该是图形复制品，逐渐固化在星际领域，空

他们以头朝下的顺序看，右上为第一区，右下为第二区，左上为第三区，左下为第四区，依次阅读第一图像为蜀、虫或龙，第二图像为鹿，第三图像为虎，第四图像为鹰，由此来解释他们的“四神”

这两个器物应该怎么理解？ 谈谈我的想法，供大家讨论。

鹰印鉴香

首先，这样的器物是器盖吗？ 上述“龙绳石器盖”是在墓葬的填土中发现的，没有相应的器皿，被称为“器盖”，令人怀疑。

这个器物为什么命名为“器盖”，我很疑惑，有两个理由。

第一，这个器物与另一个器物( m5:79 )相同，两者“从墓口5.6米深的墓地中央偏南的填土中”出来，那个器物确实像器皿的盖子。 报告书说“白灰色，大理岩”。 长方形，拱形顶，中部有菌状钮扣，长边中腰略鼓，盖面沿雕刻的双层长方形阴线。 下面有一个宽度很短的子口。 高5、长9.2、宽6.6、纽扣直径3厘米”

第二，出土的铜器上确实有蟠龙绳和与之相似的器盖。 例如年7月，“古蜀华章”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展品中有彭县竹瓦街出土的西周铜簭，其器盖上有这样的蟠龙绳(图3 )。

好的墓地出了“龙绳石器套”，水龙头有横卧的两个“c”形角(皿羊角或羊角)，龙身各自的纹饰单元，中央有菱形纹，四角有三角纹。 这种鳞纹不仅见于商代的龙纹，也见于商代的蛇纹。

从彭县竹瓦街出来的西周铜簭，水龙头有棒槌角，棒槌角有掌形饰和双叶饰，在龙身饰之前凸出后，带有三尖瓣鳞纹。 该鳞纹在殷墟晚期已经存在或简化为山字形，西周以来，常见的环带纹、波纹纹组合纹中的长鳞、常见的重环纹中的长鳞、以及所谓的横鳞纹、纵鳞

虽然两者相似，但我认为上述的“龙绳石器盖”不是器盖，而是与印章的关系很大。

其次，九沟西周墓出土“龙绳玉印”，指出该龙身上的鳞纹与妇好墓“龙绳石器盖”不同，不如说与彭县竹瓦街出土的西周铜缨相同。 这个鳞纹出现在殷墟晚期，西周依然流行，特别是西周中晚期。 这个器物毕竟是商属周，恐怕有争议。 这个器皿既然出土于西周的坟墓，我们就不能排除，是西周的复古作品。

过去，学者认为中国印章起源于战国。 如今，出土发现日益增多，大家逐渐接受，印章出现在商代西周。

学者的引用，首先是以下的发现。

(1)挖掘品

“是”。 殷墟出土的三枚商代印章。 一张是1998年安阳水利局夯土房基f1出土的饕餮纹印(图4:1 )，一张是2009年安阳王裕口村南地m103出土的字印(图4:2 )，一张是年安阳刘家庄北地祭祀坑h77出土的字蛸纹印(图4:3 ) [4]。

“是”。 安阳水利局夯土房基础f1出土的饕餮盛宴印

的双曲正弦值。 安阳王裕口村南地m103出土的字印

“是”。 安阳刘家庄北地祭祀坑h77出土的字蛸龙纹印

的双曲正弦值。 周原出土的西周印章两张。 一枚是1980年扶风黄堆乡云塘村西周中晚期灰坑出土的三角纹和盗曲纹印(图5:1 )，一枚是1980年代初扶风法门乡庄白村西周中期灰坑出土的有目盗曲纹印(图5:2 ) [5]。

“是”。 扶风黄堆乡云塘村出土2。 扶风法门乡庄白村出土

(二)传世货

“是”。 《邺中片羽》第一集和第二集着作《安阳三玺》(图6 )。 黄濬旧藏，后归省吾，现藏台北故宫。 李学勤认为，三玺都是商代复印件印[6]。 现在，除了其中一张(图6:3 )外，学者有争议，要么怀疑伪造，要么说巴蜀印，另外两张(图6:1、2 )赞同李说。

的双曲正弦值。 《尊古斋集印》的著录有饕餮宴印(图7:2 )，也有黄濬旧藏、现藏故宫博物院。 那场饕餮盛宴，头上有横卧的“c”形角，额头上有菱形装饰，下面是鼻饰和嘴唇的上部，和安阳水利局出土的饕餮宴印(图7:1 )很相似[7]，学者认为应该是商代印。

“是”。 《宾虹藏古玺印》著作录中的饕餮宴印(图7:3 )。 那场饕餮盛宴，相似的霍恩，额头装饰方形，挂着鼻子，下面也有张开的嘴唇上部，估计是商代印[8]。

4。 高雅堂藏双饕宴印(图7:4 ) [9]。

“是”。 安阳市水利局夯土房基础f1出土的饕餮盛宴印

的双曲正弦值。 故宫博物院里藏着饕餮3号。 黄宾虹旧藏饕餮印

4。 高雅的堂藏着双饕餮的印记

5 《尊古斋集印》着述的龙纹印(图8:1 )和凤鸟印(图8:2 )也是黄濬旧藏，怀疑是西周印。

6。 上海博物馆藏有火纹印(图8:3 )，可能是西周印。 火纹是指一般所说的涡流纹[10]。

上述发现均为青铜印，有图形印，有复印印，也有复印图形并用印。 从形状上看，除了云塘露出来之外，系上绳子扣上二连印，都是带鼻子扣的方板上的小印记，和后世印章很相似。

“是”。 黄濬旧藏西周龙纹印2。 黄濬旧藏西周凤纹印

“是”。 上海博物馆藏西周火纹印玉石器研究

周晓陆，同学以上述龙绳二器为印章，首要基于这样的发现。

三个印章还是图章

周晓陆，同学以这样的器物为印章，说比器盖合理，但问题是什么是印章？ 应该如何区分“图章”( seal )和“图章”( seal matrix )？ 十一。 例如印花雕刻和月饼的模具，我们不能说。 那些也是印章。

印模属于模具，是工艺上必须的发明，具有可以复制的优点。 虽然是从图章上分化出来的，也有复制功能，但是用途不同。

印章有两大功能。 一个是用于流程制作，或者标识制造商扮演物勒工名的角色，或者标识器主像现在的标志、商标、企业品牌logo一样，扮演着维护所有权的角色。 二是用于官私文件(文件、信件、合同、簿记)的封检，作为信用物品具有防伪作用，类似西方的蜡封(也称为火漆)。 今天，在文件上签字后，必须按票据、签名、盖章、盖章，还是延续这种功能。

中国古玺多为青铜铸造，主要盖在封泥和陶器上。 铜器和陶器有着不解的缘分(陶冶、陶铸两个字是两者的结合)，但是陶器比铜器早，图形比文案早。 世界上最早的印章是陶印，最早的印章( impression )是图形。

印章和印章有对应关系。 但是，我们把两者放在一起不容易。 出土的是有印章没有印，或者有印没有印。 研究世界印章史，国外的情况也一样。

从印章上看，情况多而杂。

铜器、中国一直有传说是用方块法铸造的，但陶范的母范是如何制作的尚不清楚。 陶范本身可能采用印模，但图案和铭文面积都很大，不可能用印模式的小模具复印。 在西周末期和春秋时期，开始以活字型作范，活字型也不能称为印章。 临淄出土的两个齐量，器腹外壁上有四字印文，属刻铭[12]。

陶器初期的图案和符号多刻在笔画和刀上，偶尔会使用图章。 战国秦汉陶文，有刻文，也有印文，印文逐渐增加。 印文确实是用印鉴瓶盖上，盖在陶片上，烧制成形，但年代晚。

封泥附属于简牍，应是印章的首要施用对象，但战国以前，不仅没有发现简牍，也没有发现封泥。

纺织品也是可以使用印章和印章的地方。 以前，我们以为印刷是在封泥和陶器上进行的。 我以为朱印必须等纸的发明，但后来我知道了这个看法是错误的。 古代战国时代，丝织品中有釨盖朱印的例子。 稍晚，南越王墓中还出土了用于丝织图案转印技术的青铜印钞凸版[13]。 但是，还没有更早的例子。

另外，古人有漆木器和马的烙印，明白了不比战国时代更古老的时代。

引用印章的相关发现，多与出土商代西周甲骨、铜器上的文案、纹饰一致。 确实有可能是印鉴，也有人推测用民族徽章之类的图形复制品做简单的贴纸，但战国以前的简单派遣、帕劳的书，还没有被发现。 我们不能排除。 在这些所谓最早的印记中，可能有类似云塘出土的三联印记的印章。 我怀疑我属于图章。 本来是用来复制两条花纹带的。 如何区分两者，还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所谓学者的印记，既是印章也是图章。

是四图印还是复印印？

研究印章史，众所周知，西方最古老的印章，以图形印刷为主，图形印刷不仅比复印印刷快，而且比复印印刷多。 复印晚了，大多附属于图形。 就像两河流域的瓶身印( cylinder seal )、埃及的甲虫印( scarab seal )、戒指印( signet-rings )一样。 以前，大谷光瑞在新疆发现古煤精印(现藏旅顺博物馆)也一样，它们都是图形印。

我国的重型复印，大多以复印印刷为主流。 由于材料少，不太重视图形印刷的研究。 近代篆刻家把图形印叫做肖形印。 肖形这个词本来的意思是照片和画像，如果通缉犯罪者，到处贴的画像叫肖形，和肖像画的意思一样。 图形可能比肖形印的叫法好。

其实，越是初期的印章，越有图形印刷的可能性。

上面介绍的妇好墓“龙绳石器盖”和九沟西周墓“玉印”虽然印纹相似，但排列顺序略有不同。

(一)妇好墓“龙绳石器盖”(图9 )，龙绳头朝下，纵向看。

“是”。 右上角是侧视的龙头，脸朝右，嘴朝下，头上有“t”形的角。

的双曲正弦值。 右下角是侧视的龙头，侧视时脸朝左，嘴朝下，头上也有“t”形的角。

“是”。 左上是侧视的立鸟，脸朝右，嘴朝前，钩喙。

4。 左下为侧视龙，头向上、尾向下、左转90°看，为全身横卧的龙。

(二)九沟西周墓“玉印”(图10 )，龙绳头向右，纵向看。

“是”。 右上角是侧视的龙头，脸朝右，嘴朝下，头上有“t”形的角。

的双曲正弦值。 右下方是侧视的立鸟，脸朝右，嘴朝前，钩喙。

“是”。 左上为侧视的“c”形龙，侧视时脸朝左，嘴朝下，头上也有“t”形角。

4。 左下为侧视龙，头向上、尾向下、左转90°看，为全身横卧的龙。

关于商代玉器和铜器的纹饰，我们发现这两个器物中的四个动物，无疑是三龙一鸟，其中无鹿无虎。 商代西周的凤鸟纹，经常喙状，不一定是鹰。 与其说是鹰，不如说是凤。 龙、凤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纹饰中最突出的两类。

这两个器物是图形印刷，印面动物和商周时期的龙、鹿、虎、鹰四个字不能对应，不是复制品。

五出土文物中的鳄鱼和鳄鱼形龙

许多学者已经指出中国古代的龙是鳄鱼的变形。 我在《说龙》这篇文章中，从出土文物中收集过一些例子。 有些直接模仿鳄鱼，保存鳄鱼的形象。 这里列举几个新观察到的例子，并与它们进行比较。

“是”。 中国国家博物馆“爱国情怀——章乃器捐赠文物展”中，展品有商代玉刻刀(图1:1 )，证明品牌为“玉兽”，其说明为“小件玉佩饰、白玉面料、温润洁”。 整体为简约难辨的兽形，紧靠双耳后，眼宽鼻宽，嘴细，背呈锯齿状，直尾宽平。 下颚上有个洞。 ”。 图录中兽形是模仿鳄鱼的。 “背呈锯齿状”其实是指背上有两排鳞片。 所谓“双耳”，其实是一个霍恩。 该器与从妇女好墓出土的所谓兽形骨刻刀(图1:2 )相似[15]。 后者头上长角，背的两侧各有三排小洞表现的鳞片。 这条头上长角的鳄鱼，也被称为鳄鱼形龙。

的双曲正弦值。 殷墟王裕口村南地出土了所谓的玉虎形玉刻刀(图1:3，4 )，玉虎形也是鳄鱼形龙，但没有鳞，只有简单的柄。 头也有两个角[16]。 从照片上看，很像上龙绳印。

“是”。 章乃器藏鳄鱼形玉刻刀2。 妇女墓中出土了鳄鱼形状的玉刻刀

“是”。 安阳王裕口村南地出土鳄鱼形玉刻刀4。 安阳王裕口村南地出土鳄鱼形玉刻刀(线图)

“是”。 桐月河春秋墓地m1出土了“站在正面俯视的立场上俯卧的大龙一样的龙形动物”[17]的龙形玉饰，双眼后的图案表现两角，背部两侧的图案表现鳞片。 这个器皿可以和天津博物馆藏商代的所谓蜥蜴形玉译(图12:2 )进行比较。 后者是素无纹织，像剪影一样，但从外形和身材上看被称为蜥蜴形，也是模仿鳄鱼的[18]。

“是”。 桐柏月河春秋墓地m1出土鳄鱼鱼形玉佩

的双曲正弦值。 天津博物馆藏着鳄鱼形状的玉

4。 湖南省博物馆“湖南人——三湘历史文化陈列”展上，展品中有一只从西晋墓出土的陶制怪物(图1、3:1、2 )，证明卡被称为穿山甲。 该兽背两侧各有以小洞表示的三排鳞片，耳朵无角，仿鳄鱼，器形可与2003年鄂州市滨湖东路郭家细湾15号墓出土的三国青瓷鳄鱼相比(图13:3 )。 背的两侧各有两排用小洞表现的鳞片，既没有耳朵也没有角。

这些文物，看到的动物，共同的优势是有鳄鱼长尾，往往肚子很大，很多背上长满了鳞。 最后一个例子是长胖肚子，尾巴特别粗，可以和剥下来的鳄鱼皮(图1、3:4 )比较。

1湖南省博物馆藏西晋陶鳄鱼

2湖南省博物馆藏西晋陶鳄鱼

3湖北省博物馆收藏有三国青瓷鳄鱼

4鳄梨皮

年11月15日写在北京蓝旗营寓所

省略参考文献

图片文本来源:《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9年06期

作者:李零(北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