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税改能为自身买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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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6日，当美国总统特朗普迎来他就职一百周年之际，共和党和白宫抛出了一个重大问题——税收改革。我们可以借助经济学和社会学来分析改革。

特朗普:

了解如何使用框架效果

共和党和白宫宣布的税收改革措施基本符合市场预期。美国财政部长口中的“历史上最大的税收改革政策”不长，所有内容都可以写在一页a4纸上。然而，“企业所得税税率由35%下调至15%”、“税率由7%改为3%，起征点提高了一倍”、“境外利润一次性汇出征税并转化为属地税制”、“替代性最低税、遗产税和净投资所得税免税”……仅几行信息就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谓框架效应源于心理学中的一种认知偏差，即尽管对得失的预期是相同的，但人们会因为提出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做出不同的决定。当以有利可图的方式提问时，人们倾向于回避风险；当以损失的形式提问时，人们倾向于冒险。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当美国人关注他们已经失去或可能失去的东西(如就业机会)和他们面临的威胁(如恐怖主义)时，他们会有一种类似的心态“为什么不等待卷土重来。”特朗普作为总统，正试图消除人们的恐惧。值得注意的是，他仍然需要按照框架效应行事——由于人们更注重“损失”而不是同样的“收益”，因此，对于引起人们极大关注的问题，将其与“收益”而不是“损失”联系起来是极其必要的。因此，特朗普强调税制改革，特别强调减税可以带来就业和经济增长，而忽略或很少提及税制改革会给国库甚至个人等一些领域带来的危害。他希望这一表述能让公众关注税制改革的好处，从而赢得人民的心和支持。

因此，这一策略构成了此次税制改革的缺陷，即10年内耗资2.4万亿至5.5万亿美元的税制改革(根据不同智库的计算)，只提出减税，却只字不提增收节支。具体来说，有两个最受批评的地方:一个是缺乏边境调整税条款，另一个是具体税率为海外利润的回报税待定。前者理论上将在10年内创造1.1万亿美元的收入，这被认为是特朗普在不推高赤字的情况下大规模减税的关键，而后者则让人对汇回资金的规模产生怀疑。

鉴于在边境调整税问题上存在巨大争议，而这一问题尚未被共和党一致接受，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特朗普选择不谈论这一问题是合理的。结果，只有“创造就业”和“为中产阶级和小企业提供历史性减税”这两个改革旗帜被升起。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白宫将在5月中旬提交一份完整的2018财年预算报告，涵盖税收改革关键细节(或包括边境调整税)的税收改革草案也将开启几轮谈判，整个过程充满了关键节点和高度不确定性。

美国:

很难再次依赖涓滴效应

当被问及如何在短期内解决财政赤字时，财政部长努钦没有给出直接回答，而是表示“税制改革将自食其果”，这意味着税制改革将通过刺激经济增长、减少扣除和堵塞漏洞来抵消相应的成本。这种说法无疑显示了涓滴经济学的影子。

当谈到“涓滴”时，它往往与里根的经济学联系在一起，因为里根政府实施的经济政策相信涓滴效应，即富人消费和投资，刺激经济发展，并最终使穷人受益，如涓滴之水。显然，这种经济自由放任、先富起来的惯例与特朗普宣称的拯救底层和中产阶级、反对自由主义截然不同。然后，一个重要的问题出现了:谁将是此次税制改革的最大受益者？

不难看出，特朗普的减税计划比里根的减税政策更注重减轻企业税收负担。一方面，这是一个“吸引企业返回美国”的实施，这是他自竞选以来一直痴迷的；另一方面，因为企业所得税只占政府收入的一小部分，所以更容易进行改革和调整。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2016财年，国内企业所得税收入为3000亿美元，仅占3.267万亿美元财政总收入的9.2%。自1978年以来，上述比例从未超过15%。从政府的长期赤字预测来看，这种调整可以确保赤字处于中性状态。

与此同时，尽管特朗普的新联邦个人所得税改革政策标榜“普遍福利”，但分析显示，占美国家庭总数20%的最高收入家庭受益最多。根据美国税收政策中心的数据，美国20%最低收入家庭的年收入将增长0.8%，家庭缴纳的个人所得税平均只比现在少110美元。这个收入阶层的家庭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总额仅占联邦个人所得税总额的1.1%。然而，收入最高的20%家庭的年收入将增加6.6%，家庭缴纳的平均个人所得税将比现在少16，660美元。这个收入部分的家庭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总额占联邦个人所得税总额的77.7%。仔细观察收入最高的20%家庭中不同收入阶层的家庭，不难发现，较富裕的家庭将从特朗普的减税计划中受益更多。

还有另一个问题:既然富人受益匪浅，涓滴效应就不能发挥作用吗？

事实上，在过去的30年里，保守的政治家们一直在向美国人民推销这个概念。基于此，美国国会也不断降低富人的税收。然而，“肥水”怎么能乖乖地掉进“田”里呢？巴菲特曾经说过:富人投资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能赚钱，而不是因为税率。如今，许多经济学家已经开始试图证明“涓滴”是一种误导性的理论，它不仅不能保持美国经济的繁荣，反而影响了经济的增长，而最糟糕的是加剧了收入的不平等。以海外资金回流一次性减税为例。事实上，在2004年，美国政府也实施了类似的措施(5.25%的一次性遣返税导致明年遣返美国的海外收入飙升270%)，但结果如何呢？许多汇回的资金用于股票回购，而不是投资。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其结果可能会提振金融市场，而不是实体经济，这相当于让政府以非生产性方式扩大赤字。

与里根、小布什和奥巴马相比，当前的政治经济因素更加多变和复杂，美国政府的负债率也达到了历史新高。1981年上台的里根总统面临不到1万亿美元的赤字，而2017年1月20日上台的特朗普面临20万亿美元的巨额国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预算和债务上限都不会无限期增加，但都会受到国会的限制。不管这个想法有多神奇，它可能不会改变预算将更加失衡的事实。

全局:

关注主权政策的溢出效应

在西方经济学中，一个国家总需求和国民收入的增加对其他国家的影响被称为溢出效应。仅从税收政策的角度来看，美国的几项减税政策带来了国际化和溢出效应。

简单来说，如果特朗普的减税政策获得通过，其影响将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它将迫使其他国家实施类似政策，以减少税收差异，提高竞争力。特别是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税基越来越多变，各国对税收差异更加敏感。一些强国之间的减税竞争可能会更加激烈。目前，这一标志已经在英国、法国等发达国家出现。这也将挑战国际税收秩序，甚至直接损害一些无法在税收上竞争的出口导向型国家。

第二是刺激资金回流，因为无论如何，美国已经成为一个名义上企业所得税税率较低的国家。大量资本和生产要素流入美国，导致国际市场货币平衡压力加大。

接下来是刺激美元进一步升值。随着财政政策的进一步扩大，总的来说，美国总需求的增加将增加实际产出，美国经济几乎没有多余的产能。在通胀压力较低的情况下，利率会上升得更快，税收激励吸引了美国企业海外利润的回归，美元进一步升值。

这个美国对世界经济意味着什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经济顾问兼研究主管默里奥尔勃斯菲尔德(Murray Feld)是一位密切关注特朗普当选后美国政治和经济政策变化对全球经济的外部影响的专家，他认为，本币兑美元贬值的发达经济体将受益于美国经济的加速增长和汇率竞争力的提高，而许多新兴市场经济体，尤其是那些经济形势紧张的经济体，将面临更大的压力。最后，如果在美国政策改变后，汇率发生显著变化，全球失衡加剧，保护主义压力将成为一个重要风险。

然而，与此同时，一些专家认为，没有必要夸大美国经济的溢出效应。因为一个国家经济的决定性力量是国家本身。国际环境和其他国家的经济状况只是影响经济的外部因素。根据目前公认的经济理论，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是由投资、消费和出口决定的，投资和消费更多地依赖于国内市场。而且出口不应该只关注某个国家的变化，还应该关注整个市场。

潜在客户:

也许我们可以参考蜜蜂效应

当特朗普治理国家的能力一再受到质疑时，一种被称为蜜蜂效应的理论给了他的支持者一些希望。因为根据这一理论，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无序打牌比有序停滞好得多。

蜜蜂效应源于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著名组织行为学家卡尔·威克的一项实验。威克把六只蜜蜂和六只苍蝇放进一个玻璃瓶，然后把瓶子放平，瓶底面向窗户。观察显示，蜜蜂一直试图在瓶底找到出口，直到筋疲力尽或饿死，而苍蝇会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通过另一端的瓶颈逃离。

根据威克的说法，事实上，蜜蜂的死亡是因为蜜蜂对光的热爱和它们的智慧。蜜蜂认为细胞的出口一定在最明亮的地方。他们不断重复这个合乎逻辑的动作。那些苍蝇不注意事物的逻辑，忽视光的吸引力，四处乱飞，这样苍蝇终于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出口，从而获得自由和新的生活。

威克总结道:“这一事件表明，实验、毅力、反复试验、冒险、即兴创作、最佳方式、迂回前进、困惑、僵化和即兴创作，所有这些都有助于应对变化。”

因此，当新闻媒体充满“特朗普减税只是一个偶然的评论？”"看看特朗普是如何对美国经济不利的？"有了这样一个头衔，我们不妨暂时放弃对确定性的痴迷。面对复杂的世界，如果你想让它变得合理，你必须有随机的智慧而不是教条的智慧。对于特朗普来说，这或许根本不是问题，他具有十足商人的特征，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