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沂《金陵五景图》的诗意画境”

本篇文章4622字，读完约12分钟

明末清初的中国社会动荡不安，画坛流派多样，风格各异，先后出现了“松江派”、“新安派”、“四王吴恽”、“四大画僧”、“金陵八家”等生产历史书的名家大师。 江宁(今江苏南京)画家樊沂(生卒年月不详，明末万年活到清初康熙年间)，作为“金陵八家”之一樊圻(生于1616年，生卒年月不详)的亲哥哥，当时也曾短暂享有。

画家樊沂的一生事迹

樊字浴沂在明代灭亡后逃进金陵城南的东园(现在的白鹭洲公园)，回到光寺一带，过着非常简朴的隐逸生活。 樊氏兄弟性情淡泊，特立独行，不愿侍奉满清王朝。 平时依靠卖艺生活，身份是布衣画家，所以受当时备受尊敬的“四王”等名家的影响不大。 因为这段历史中关于其一生事迹的记述很少。

明末文人书画鉴藏家周亮工( 1612-1672年)寓居金陵期间，曾与樊沂、樊圻兄弟有过一些交往。 他在《读书记录》卷三《樊会公》中写了一点简略的介绍，评价很高:樊氏兄弟以前笔墨功底深厚，当时《有双丁、二陆之名》，与三国魏时的文学家丁仪、丁座兄弟、晋代名家陆机、陆云兄弟大 关于樊氏兄弟的生活状况，周亮工领略了诗云。 “兄弟东园户自律，不向世人展示全龙。 疏梦稳定长桥雨，破砚齐磨近寺钟。 白堕落胸五岳，青来遥笔三峰。 北山的云树枯萎了，老去拜望废松。 ”。 字里行间透析樊沂兄弟住在东园一带的疏垣、板屋之间，平日寡交他人，寒暑随朝夕寺山林，闭门不停，表现出自己内心的飘逸，诗尾反映出他们心中强烈的遗民气节。 清初文学大家孔尚任在樊圻的题画诗中，仔细斟酌地说:“内府收藏君总是在，标题的一半是(天)启祯年。” (参见清人杜瑞联《古芬阁书画记》)这也许也能从另一面看到其哥哥樊沂当时的心境。 由于樊氏兄弟刻苦钻研技艺，画名日益隆起。

樊沂的丹青艺术和思想情操等都与画坛被称为“多面手”的亲弟弟樊圻很接近。 他广泛参与了南北诸家的笔墨，降低了宋元大师绘画的精髓，山水、花鸟、人物画都很有能力，所作技法多样，水墨、浅江、青绿色等画法不拘一格。 由于社会动荡、时代变迁等诸多原因，樊沂的许多绘画作品已经散佗，主要代表作有《雪景溪山图》(现安徽博物院藏)、《山阁读书图》(现藏甘肃省博物馆)、《松泉对酌图》(现南京市博物馆藏)、《高松图》(现藏) 关于樊沂的艺术风格，我们还能从其在世的绘画中窥见一斑。

二、图像背景和绘画艺术品一览表

樊沂和樊圻一样，非常爱六朝古都南京。 雄奇秀美的金陵山水，丰富的人文历史，带来了许多创作上的滋润和蒙养。 樊沂笔下的实景山水画《金陵五景图》(绢本彩页装，各画面长30.1厘米，宽60厘米，现收藏于上海博物馆)，是一部纵贯讴歌故乡山川形胜的心仪佳作。

展现在人们眼前的“金陵五景图”，最初画面的标题是“燕矶晓望”(图1 )。 临水的燕子矶耸立在南京市北郊的长江海滩上，是万里长江著名的“三矶”之一。 眺望着作为河畔突兀而发生的坚硬巨岩，就像飞燕临空一样展开翅膀。 画面中燕子矶临河而立，形势险要，天气优越，苍松骄傲而立，绿荫丛生，几艘渔船迎风启航，或扬帆停泊在岸边。 人们爬上高处，大江空寂寞辽阔，风景优美。 樊沂是充满深情的生花妙笔，从心底再现了古都金陵的这场胜利。

与画面左侧对应的行书是时人樊新(生卒年月不详，称樊沂兄弟)为同乡画家张风(？ -1662年)的诗咏:“海燕几年化石矶、等闲仍意飞飞。 新的担心不胜枚举，旧的事情缺乏营建星的欲望。 春社又成了我老了，等秋风进来儿子才先回来。 独怜躺在空江里，镇日关河送走了落光。 张风诗》之后，钚有樊新的两个印鉴。

第二张画面是“钟阜晴云”(图2 )。 钟山位于南京的东郊，以前被称为金陵山、蒋山、神烈山等。 山上有紫色的页岩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因此也称为紫金山。 传说三国时期诸葛亮流落南京，参观当地崎岖地形后，由衷叹息:“钟山龙蟠、石虎踞，这也是帝王之家。” 唐时钟山与衡山、茅山、庐山齐名“江南四大名山”(见唐代《地理志》)，明初昆山(今属江苏)文人史将“钟阜晴云”列为“金陵八景”之一。 这座山自然风光秀丽，人文遗迹众多，特别是明太祖孝陵最有名。

樊沂住在东园畔，眺望东北方钟山的视野，仔细构图，近景上画明代南京的城墙和朝阳门，城外山野幽静，溪水静静流淌，民居散落。 中景是明孝陵入口的门和红墙，陵区内的方城、明楼等建筑物，都隐藏在苍松翠柏的怀抱里。 远处高耸的钟山、大气弥漫、悠扬的白云、朦胧的起伏，不由得让人感到古老。

与画面左侧对应的楷书，为樊新题写元末明初文人杨维桢( 1296-1370年)的诗。 “钟山突兀楚天西，玉柱曾御笔题。 日照龙虎踞，月明珠树凤凰栖。 息江海三山小，地势比干坤五岳低。 百世升平人乐业，万年帝寿和天齐。 杨维桢诗。 秭陵(今南京别称)樊新书》之后，锡有樊新二张印鉴。 因为这被称为诗画合璧。

第三张画面是《秦淮渔唱》(图3 )。 秦淮河是南京的母亲河，也是孕育金陵古老文明的摇篮。 千年来，历代先民在秦淮河流域繁殖生息，栽培渔业。 画家截取的是“十里秦淮”河畔的景色，两岸的河房河厅鳞次栉比，古朴典雅的文德桥横贯淮水，几座画舫昏暗地停泊在滇池旁。 北岸是有名的夫子庙和学宫，耸立着广场的文庙正门和东西牌坊。 旁边有墨香缭绕的聚星亭。

画面对应的左侧篆书是樊新写的晚明文人杨希淳(生卒年月不详)的诗，“楼阁谁家有隐修篁，门在清溪水长。 下雨天黑了，几次钱都要寄给渔夫。 杨希淳诗》之后，锡有樊新二张印鉴。

第4张画面是“乌衣夕照”(图4 )。 乌衣巷是华夏有名的千古名巷，早在三国东吴开都金陵时期，就是吴军乌衣营的驻地。 晋名相王导、谢安等高门大族，后来寓居于此。 隋军踏平江南后，金陵之都的地位一落千丈。 随着时间的流逝，六朝金粉不再繁荣。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很久以前，王谢堂前燕，跳入寻常百姓家”，唐代刘禹锡的《乌衣巷》使这里出名。 后世文人骚年留下怀古，咏叹不已。 但是“至今为止，只有蒋山青、秦淮碧”。 画面上出现的古塔、民居等，都处于冷清寂寞之中，只有淮水还在流淌……人们不禁想:过去的乌衣巷在哪里？ 画家樊沂表现了这个幽灵的情景。

画面左侧对应的草书，为樊新题写了旧时人罗元(生卒年月不详)的诗:“乌衣池馆一时新，晋宋齐梁的老主人。 哪里也找不到王谢宅，有落花鸟穗陵深。 罗诗》之后，锡有樊新二枚印鉴。

第5张画面是“凉爽的环翠”(图5 )。 清凉山位于金陵城西，东吴时代被称为石山，“虎踞石城”也成为金陵雄危险地位的代名词。 南唐时期因为山间有清凉大道场，所以现在很容易取名。 但是，在这个画面上，山很静，苍树满野，鸟的踪迹，杳无音讯。 庄严典雅的清凉寺，静静伫立在山间……画家坐在这个画面的右上角，领略“清凉环翠”。 《樊沂》于戊申(清代康熙七年，1668年)春月写成。 之后，再盖章另外两个白文印鉴。 如果推测弟弟樊圻出生于1616年，樊沂此时一定已经超过了53岁。

与画面对应的左侧所有者的书，樊新执笔晚明文师王思任( 1574-1646年)的诗说:“古寺白门旁，寒风戏弄石烟。 松篁不俗，钟矶附有各x (备注:“x”是上面的“草冠”和下面的“曳”字组合而成。 “是”。 岁的夜晚让客人为难，官闲着容易禅。 灯残僧别走，清梦草相怜。 王思任诗》之后，锡有樊新二张印鉴。

另外，画卷缩颈的《秣陵烟树》(图6 )是清末民国书法家张伯英( 1871-1949年)在壬午九秋，即1942年深秋题写的行笔书法。 卷尾是明末清初薄板时y (备注:“y”由左侧的“金”和右侧的“弘”字组合而成。 (生卒年月不详)等文人题跋(图7、图8 )。 其中卞时y (备注:“y”是左侧的“金”和右侧的“弘”字组合而成的。 在戊年(康熙十七年、1678年)六月绘制的尾跋中，这幅图感叹“火烧染生动”，得到元代名画家钱选盛戈的笔意，他说:“现在的人还不如古人。 后视今，又是今视昔，焉尔独是”，读起来意味深长。

三、创作优势和文化意义

樊沂在《金陵五景图》的创作中，主要以“三远”法构图，远近虚实贴切，繁简疏密，水墨画模糊，笔法自然流畅，墨色鲜明，细腻写实，不拘真实，可谓得心应手。 图中的群山山冈除了有荆浩、关仝、李成、范宽等前贤雄壮气质外，赵孟頫、黄公望等名家秀雅韵细致，斧割、披风、雨粒等皴法运用巧妙，用水墨、浅江、青绿、朱砂等重叠点缀。 画家的容貌写家山，寓意情景，努力营造迷人生动的气韵。 这幅画不仅在艺术上展现出恬静高雅的精品风格、翩翩的审美意蕴，还客观地反映了画家对不同流派技法的掌握和熟练运用程度，可以说是一种较为成熟的实景山水画风格。

值得一提的是，明代的首都和留都，后来一度成为南明小朝廷的南京，进入清朝后居住着许多遗老遗少和文人遗民，王朝更替带来的痛苦、感伤、忧虑、彷徨、彷徨、避世等许多矛盾的心，一起萦绕在他们的心中。 樊沂作为典型的遗民画家，创作《金陵五景图》时，明清易旗已有20多年，但内心深处的怀念却热爱着故乡的情缘。 “看五景，仿佛就在穗陵山水之间”。 与这五幅画相对应的旧时人诗词五体书法，似乎还唤起了人们的怀旧感。

以现在《金陵五景图》中的“钟阜晴云”为例，樊沂居然把明孝陵安排在画面的突出位置，不就是以前金陵王气的图像解释吗？ 这个具有视觉张力的像外的像，确实容易引起观察者的心理感受。 另一个“清凉环翠”，清凉寺门、围栏、钟鼓楼乃至宝殿的墙壁都被染成红色(一般佛寺的墙壁多为黄色)。 笔者也有必要提到，一点明代遗民画家在个人作品中，通过施加红(朱)色的图像符号来深刻比喻朱明江山，表达难忘的故乡之情。 但是，弟弟樊圻《清凉僧舍》的书页(图9，现在收藏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清凉寺的门壁，以及同时代画家龚贤《摄政栖霞图》的画卷(图10，现在收藏在北京故宫[微博]博物院)的屋宇墙， 从明代遗民画家的小心情变化来看，这也不难理解吧。

人们重新看了一下他的“秦淮渔唱”画面，似乎一开始也有不困惑的地方:“十里秦淮”河畔本来很繁华，现在画家笔下却是如此冷清，河畔笼罩着昏暗的烟水，两岸。 其实樊沂对朝夕相处的秦淮河真的很了解，这一带曾经多么热闹、风流、迷人啊！ 但是在画家的眼中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 其中，也可能与满清南下血洗金陵、问鼎后暴政森严等客观原因无关。 但是，仔细一看，“金陵五景图”几乎没有人迹。 这让人联想到明逝世前崇祯7年( 1634年)制作的约13米长的长卷《金陵胜景图》。 这是因为对于分解推断，可能与作者遁世的人生状态有比较大的关系。

《金陵五景图》从精神和感情上，传达了画家心中略带暗示、模糊的故国情怀。 樊沂创作这幅画时，康熙皇帝即位后就没来过江南，直到1684年浩浩荡荡地第一次南巡。 在清朝复印监狱盛行的冷酷政治独裁时代，许多有节操的文人墨客只能表达同样的意思，无法言喻的诉说，委婉地表达出他们面对沧桑变迁的肺脏情感和文化人格。 面对南方民众的反抗，清朝统治者也开始认识到仅靠暴力手段难以平息汉族人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巩固政权后，逐步迅速发展生产，推行了缓解民族矛盾的积极措施。 随着岁月的流逝，江南经济重新开始繁荣迅速发展，民众生活不断好转，汉族知识分子(包括明代遗民画家及其追随者)心中的故国之山情怀也逐渐淡薄、远去。 然而，怀古慨叹之风在清朝文坛蔓延了百多年，由此构成了中华历史长河中积淀的独特文化景象。 这也是值得人们读历史看画的东西。